2013年10月20日 星期日

電視風雲

唉!今個星期對香港市民來說,實在是一段失望的日子,因為這三年多來大家心心念著的新免費電視牌照,竟然只發給明顯在「hea做」的有線電視和電訊盈科,至於有心有力,為港人帶來希望,王維基的香港電視慘被踢出局,而且是「死因不明」,大多數港人的心情真是糟糕到極點。

如此嘴臉


說「死因不明」好像誇張一點,從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樑的隻言片語中,可聽出香港電視不獲發牌的原因是管理層沒有電視製作的經驗,不過這個理由真是越聽越牽強,因為王維基在申請牌照之前,是收費電視香港寬頻bbTV的主席,雖然該電視台並沒像其他收費電視台般自製節目,但明顯王已對電視行業有一定的認識。而且從來沒人說過集團主席一定要有發展該行業的經驗,李嘉誠本身是以經營塑膠廠起家,其後才轉型經營地產及其他行業,一樣辦得有聲有色,為甚麼王維基就無能力辦免費電視?就算辦不到,也可以請有關專業人士幫助,反正錢能解決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事實上王這數年已從各電視台不斷挖角,更已製作超過一千小時的節目,說「沒經驗」,根本是胡亂堆砌的藉口。即使有所謂「保密協議」,不能公開商討內容,但至少私底下也要對作為當事人的王有一個交代吧,若政府聲言王能夠再申請,但又不說其死因,他再一次申請時又怎能改得讓官員滿意?

更難聽的在後頭,蘇錦樑還說不能上訴,只可司法覆核,就好像在說:「我有的是錢,有本事就和我們打官司」。即使香港電視勝訴,政府還是會上訴,就算王再有錢,也無法和坐擁千億美元儲備的香港政府抗衡吧。

至於王維基的真正死因,相信主要是因為客觀因素和他個人的問題所致:

客觀經營環境


根據政府委託的顧問報告所記,若三個牌照同時發出,香港就會有五個免費電視台同時經營,但由於市場有限,經過一輪汰弱留強後,五間只能活四間。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弱」必然是亞洲電視(簡稱亞視)。可是亞視是中央和香港政府的喉舌,比香港政府經營的香港電台更可靠,若亞視倒閉,政府就會失去為其說話的渠道,因此政府必須要保住亞視(所以政府是完全接受顧問公司的意見的,不過他們只是以和顧問公司所設想完全不同的做法去行下一步罷了),保住的方法,就是只發兩個牌照。那麼怎樣做那個三選二呢?當然是淘汰中央最信不過的人,那自然就是王維基了。

雖然王維基多次公開他自己一直都向中央靠攏,更曾是省級政協委員,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有兩件事情的發生造成王最終不獲中央的信任:

亞洲電視十二日維新


其中之一是於2008年底發生的「亞洲電視十二日維新」事件。2008年12月,王維基出任亞視行政總裁,揚言亞視不應背靠大陸,還說「親共的電視沒有人看,只有反共的電視才有人看」等言論,最後上任十二天後發生「被辭職」事件。當時亞視時任主席張永霖聲稱與王處事作風迴異未能合作,因此「接受王的請辭」,可是王向外聲稱自己並沒有辭職的意向。外間普遍認為王僅出任不到兩周就戲劇性退下,全因他的言論開罪紅色資本所致。

其實王的死因,正如本人在《最令人失望的球隊》所言,就是太急進了。一間企業,無論是正在經歷正增長,還是負增長也好,總有屬於自己一套根深柢固的企業文化,要改變,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時事評論員,本身也是一名商人的蕭若元曾言:「若我請一名CEO,他一說上任後要馬上改革公司,我一定會馬上解雇他。」因為管理層的改變,本身已能令整個企業人心惶惶,再要「空降」一名上司,還要影響到自己的利益,那些「地頭蟲」當然要在你站立未穩之時,給予你致命打撃。所以即使明知「親共的電視沒有人看」,但都不能明說,而應該先要韜光養晦,站穩陣腳,慢慢建立自己的勢力,然後才向舊勢力給予致命的一擊。

不過王維基始終是一名出色的生意人,能從錯誤中學習過來,所以今次有人建議他收購亞視,他馬上拒絕,因為建一幢新樓,始終比修補一幢危樓來得容易。

公開對抗


另一事件就是王維基因不滿政府遲遲不公佈發牌結果而作出公開批評。無論是中央政府也好,香港政府也罷,都是一群死愛面子的人,王這樣落他們面,他們當然不讓王好看。而且縱觀歷史,中國共產黨一直也是「和人民對著幹」,王越需要那個牌照,政府越不發給他。

那應該怎麼辦呢?個人認為應以柔制剛、以靜制動,實行來一個「冷處理」。就好像當年有線以「免費奧運」之名,脅逼政府發牌給他們,最後不成;當他們事後對發牌不聞不問,甚至「hea做」,再加上其母公司,九龍倉集團主席吳光正和現任香港特首梁振英連成一線,最後牌照輕鬆到手。所以即使之前政府一直在拖延,王維基應該說「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們為了讓全港市民都能夠看高質素的節目才需要這麼長時間考慮」、「可能我們的建議書寫得不夠好,才拖慢了進度」等等,給盡官員們下台階,私底下才去努力爭取,「扮死狗」,博取官員們,特別是特首的同情(不是市民),再不行就拍一套紅色電視劇給他們看,總而言之不能在市民前和政府反面,可惜的是,王已經做了。

事後,王應該發現了問題癥結所在,所以他最近的公開言論中,盡量避重就輕,說「這不是政治問題」、「自己不會上街」等等,言語間已經沒有早前那麼激進,希望能夠藉此挽回中央的信任,但已經太遲了,因他已阻止不了自己的員工上街抗爭。

事已至此,要政府發牌給香港電視,已經微乎其微,對以宣傳起家的共產黨來說,他們深知免費傳播媒介對民間意識形態能產生的影響何其的大,一套認真製作的電視劇,難免會觸及一些社會問題,當年一套《天與地》,已讓共產黨焦頭爛額,試問他們又怎會容讓一個不斷製作這種電視劇的免費電視台存在於這世上?

既然不能求人,也只能求己了。坊間流傳,而又合法的方法,主要有三個:首先收購亞視,無論是上文,還是王維基自己都認為是不可能;至於轉型為製作公司,已有學者分析這樣難以做到收支平衡;個人認為還是辦網路電視較為可取。

網路電視大有作為


雖然現在網路電視未成氣候,但對於任何具有革命性意義的東西出現前,它本身也被人視為不成氣候。既然香港電視已拍攝了過千小時的節目,大可以把部份節目的第一集放在電視台的App和網上,讓全球觀眾免費收看和下載節目,再每相隔一段時間更新內容,其間努力爭取更多廣告客戶。始終一個免費電視台,她的觀眾只能規限於同地區的人,但網路電視卻是全球觀眾,即使內地有網絡限制,但對於「翻牆易過食生菜」的內地年青人,要看到網絡電視根本不是難事。

而且由於是免費,更可杜絕大部份非法下載,大部分人之所以要下載也只是想不花錢就能看到最新的節目,只要電視台能夠做到同一功能,那麼大部分觀眾自然會主動瀏覽相關的App和網站,提升點擊率。只要點撃率不斷上升,慢慢就能吸引廣告商,商人始終不會和錢作對,而且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較強。

還有由於現代人生活忙碌,漸漸失去每天一樣的作息時間,因此他們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每天按時回家收看電視節目,而網路電視正正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事實上TVB的myTV網路電視也是這樣應運而生,由此可見,網路電視將會是未來一大趨勢。

雖然現在有不少老一輩的人仍不懂上網,但這世上並沒有笨人,只有懶人,只要有誘因,他們就自然會學習,或要求後輩開給他們看。即使是對於沒有經濟能力,或身體不好的長者,社區內有不少免費使用電腦的地方,亦有義工教導他們使用這些設備,早前我們教會就應區內一所社區服務中心的邀請,教授區內長者如何使用電腦上網,其間他們都很認真學習,亦能學以致用,更何況現在還有更容易使用的平板電腦呢!而且難聽說一句(對於看了會生氣的人真的很抱歉),不願學習電腦的一代始終會過去,接下來就是網絡世代,未來根本就不用擔心不夠觀眾,只需擔心有沒有人願意看。

沒錯要建立一個網路電視,實在不是一件易事,要吸引觀眾和廣告商,就要有極高的節目質素,更要有一個極為強大和穩定的系統,以支持整個網路電視的運作,做「開荒牛」真的是很辛苦,但若成功了,就會是賺得最多的人,既然已經投資了那麼多,心中的火尚未熄滅,為何不去再冒險試多一次?

結語


雖然經歷了回歸後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激起了一群關心政治的年青人,但在香港,對政治冷感的人,仍處於大多數。但說到電視,無論身處何方陣營,大部分的人都會看,亦會期望能欣賞得到高質素的節目,這正是99.9%香港人(餘下的就是既得利益者和不看電視的人)的小小心願,並無任何政治原因。但共產黨為了維持他們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政權,就連我們小小的願望也要握殺,對港人的衝擊,更勝23條。最後我只能祈禱,希望事情不要弄致流血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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