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1日 星期二

移不移

最近香港人的話題,總離不開移民:本身有外國護照的人,考慮是否回到當地定居;沒有的人,不斷尋覓適合自己和家人,又能負擔得來的移居地。就連基督教界,願意去國外宣教的信徒近年都有上升和年輕化的趨勢。其實呼召從來都有,只是今日的人,比昔日更容易放棄在香港已有的一切去冒險。若你十年前和家人說要去宣教,你的親朋好友可能會想方設法地去阻止你,未信者更會認為你是否信耶穌信到傻了。同一個決定,若在今日和他們說,他們說不定舉雙腳贊成,還要敦促你盡早離開這塊沒未來的傷心地。

說到移民這問題,以我家的背景,已說了數十年,亦有能力去做,兄長大人也已身體力行,帶著家人遠走他方,現在只有我和父親大人在香港相依為命。對父親這個半句英文也不懂,又有一大票親朋好友在內地的人來說,既然已走了一次,不想再走一次也不出奇。至於我這個語言能力好不到那裡的人,去外國生活,等於做不了自己;身為基督徒,只要堅持真理,去到哪裡都是不受歡迎,甚至要面臨實在的逼迫,在何地生活其實都沒差;我又沒後代,一個沒未來的人,根本無需為自己的未來擔心;我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在香港,他們全是沒能力去移民的人。除非神未來命我離開,否則我真的不打算離開,縱然結局,都是離不開「直到城邑荒涼,無人居住,房屋空閒無人,地土極其荒涼」的了。但正如有被擄他方,要在外邦人的地方生活的以西結先知,同樣也有留在本地和離不開的人共同進退的耶利米先知,每一個地方,都需要有神的僕人在那裡見證神,與受壓迫的人同行。

每一次當我下定決心要留在這片出生地,總會想起這首歌,Beyond的《無悔這一生》(1989 曲:黃家駒 詞:盧國宏)

既然決定留下來,就要適應這個新環境。若還想要傳揚福音真理,幫助在困苦中的人,難免要像內地教會一樣,低調點,更何況對我這種又沒名,又沒權,亦沒錢的人,高調並無意義,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最重要,主若許可,還是可以如初期教會般,為社會帶來根本性的改變,見到重光的一天。

表面上要屈服於他人,是會難受,還要知道明著反抗也沒用,就更難受,最糟糕是連說真話的自由,終將全然失去,更絕望,但他們再強勢,我們還是有自由,除非是我們自己主動放棄,否則沒人可以從我們心裡奪去,鄭伊健的《我的歌》(1996 曲:葉良俊 詞:黃偉文)

常言道「邪不能勝正」,在惡人當道的時代,難免會質疑其正確性,更何況義人遭報,惡人蒙福死去是實實在在地正在不同角落發生的事,「邪不能勝正」是真的嗎?

自耶穌基督從死裡復活,神已宣告得勝,那惡者只是不承認已敗的失敗者,無論客觀環境再惡劣,惡勢力再耀武揚威,公義得不到彰顯,仍然有很多人受壓迫,但神得勝的結局早已定下,時候一到,就必成就,受壓迫的人必得到伸冤和憐憫,「蒙福」死去的惡人,必要接受審判,無法再逃避,如這個財主一樣:

「有一個財主穿著紫色袍和細麻布衣服,天天奢華宴樂。又有一個討飯的,名叫拉撒路,渾身生瘡,被人放在財主門口,要得財主桌子上掉下來的零碎充飢,並且狗來舔他的瘡。後來那討飯的死了,被天使帶去放在亞伯拉罕的懷裏。財主也死了,並且埋葬了。他在陰間受痛苦,舉目遠遠地望見亞伯拉罕,又望見拉撒路在他懷裏,就喊著說:『我祖亞伯拉罕哪,可憐我吧!打發拉撒路來,用指頭尖蘸點水,涼涼我的舌頭;因為我在這火焰裏,極其痛苦。』亞伯拉罕說:『兒啊,你該回想你生前享過福,拉撒路也受過苦;如今他在這裏得安慰,你倒受痛苦。不但這樣,並且在你我之間,有深淵限定,以致人要從這邊過到你們那邊是不能的;要從那邊過到我們這邊也是不能的。』財主說:『我祖啊!既是這樣,求你打發拉撒路到我父家去;因為我還有五個弟兄,他可以對他們作見證,免得他們也來到這痛苦的地方。』亞伯拉罕說:『他們有摩西和先知的話可以聽從。』他說:『我祖亞伯拉罕哪,不是的,若有一個從死裏復活的,到他們那裏去的,他們必要悔改。』亞伯拉罕說:『若不聽從摩西和先知的話,就是有一個從死裏復活的,他們也是不聽勸。』」(路加福音 16:19–31)

這樣看來,「蒙福」正是那財主的詛咒。

可能未來要等一年、十年、一百年、二百年⋯⋯基督徒最後用了近三百年的時間,讓逼迫他們的羅馬帝國轉化為基督教王國,時間真的有點長,但還是有盼望,只要夠《命硬》(2005 唱、曲:側田 詞:黃偉文)

願主幫助我們,以堅忍的心,盡心、盡性、盡意、盡力地去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堅持行善,不要灰心,等候主祢所定的日子臨到,一同享受得勝的喜悅,祈禱奉我主耶穌基督得勝的名字祈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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