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日 星期三

我的弱智驚魂

在香港,學前幼兒定期都要前往母嬰健康院進行不同檢查和注射疫苗,我們家當然也不能免俗。話說幼時某次母親大人帶我去健康院檢查,院方為我做了一個智力測試,得出的結果竟然是零分。母親大人當然大為緊張,但健康院職員稟承香港公營醫療風格,十問九唔認。無奈之下,母親大人帶我去看私家兒童專科,經醫生檢查後,說我應該是完全不理會院方的指示(到今日我仍是這樣,對沒興趣的事,真的一秒也不願花,幼時未懂人情世故,不理睬他們真的不出奇),所以才得零分,這世上不會有人「IQ零蛋」的。母親大人一方面放下心頭大石,但已對母嬰健康院完全失去信心,寧願自己額外花錢找私家醫生為我注射疫苗,都不願再帶我去健康院。

不過我小時真的不是令人省心的孩子,到我入K1,仍不懂說話,只懂說很簡單,還要是發音不標準的單字,這理所當然地影響我的學習進度,別的小朋友已學懂十個字時,我只學懂一個,排名也是由尾數上去,我是不是弱智這個疑惑,又在湧上母親大人的心頭。

當然我的樣子正正常常,完全不像弱智小孩,母親大人對我還是有丁點信心的,但亦因此而放棄了對我學業上的期待,完全採放羊態度,對我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做齊功課,連答案都不會和我對,還經常笑說只要我中五畢業,她就完成任務,印象中她真的從未就學業責備我半句,加上我小時候很愛笑,又聽長輩話,縱然讀書成續差無再差,仍深得老師喜愛,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失去對學習的興趣。

我還讀幼稚園時,某天母親大人帶著我和兄長大人去尖沙咀玩具反斗城買玩具,在碼頭碰上一名陌生老伯。那老伯主動走上前,說我和兄長大人長大後在學業上會有大成就,兄長大人自小聰明,母親大人倒是沒懷疑,但對於我,卻充滿著懷疑,那老伯還以為母親大人重男輕女,敦促她千萬不要這樣。可能這段經歷太奇妙,母親大人私下都有和父親大人分享,沒想到父親大人記得很牢,在母親大人的喪禮也有拿出來和來賓分享。

最後那老伯還真是一語成籤,兄長大人還真是讀到博士畢業,而我四歲時終於可以像同齡小孩般說話(雖然今日我的母語學得不錯,但我的第二語言仍學得很慢,或多或少對我的學習和事業構成障礙),小三時開竅,之後在學習上再沒出甚麼大問題,當然順利大學畢業,那時母親大人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開心。截至目前為止,我按興趣完成了兩個碩士學位,其中一個是學術研究學位,但我發覺再這樣讀下去又花錢又花時間,對事業又沒實質的幫助,因此我下定決心,除非是上帝要我讀,寧願自修,都不想再額外花錢花時間買「沙紙」回來,但近年上帝就是要我讀,若我真的沒理解錯祂的意思,在不久的將來,我真的要開始攻讀第三個碩士學位了(汗)。

其實和大家分享這段童年經歷,不是要用來吹噓自己,更何況在今日的社會,學歷真的是浮雲,反而是想鼓勵今日作父母的,即使今日兒女的表現不如人,可能只是像我一樣暫不如人,或他們並不適合現在這個教育制度。今日的香港教育,只是培育同一類型的人,但要讓社會能順利運作,從來不能單靠同一種人,做父母最重要的,就是接納孩子現在的模樣,和不要讓他們失去對世界的好奇和熱愛,只要這樣,終有一日,孩子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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